设计 / Per Ahrbom
撰文 / 陈 宇
项目业主：Akademiska Hus I Stockholm AB
家具设备业主：皇家工学院
建筑设计：A&P事务所Per Ahrbom， Bo Ericson
室内设计：A&P事务所
Per Ahrbom, Josefin Backman
总建筑面积：14 500 m2
竣工时间：2002年
照 片：除注明外，均为 ke E:son Lindman拍摄
图纸提供：Ahrbom 建筑事务所
1995年，由于主校区原图书馆太小，不能满足使用要求，瑞典皇家工学院决定建设新图书馆。通过多方案比较，最后决定把老实验楼改造为新图书馆。1917年建成的老实验楼与毗邻的皇家工学院主楼都是斯德哥尔摩注册的重要文物建筑。通过设计竞赛，A&P事务所的方案被选中实施。新图书馆2002年建成开放，获得师生和专业界的一致好评。新图书馆设计获得“GULDSTOLEN”（ “金椅子”，2002年）、“ROTPRISET”（2002年）和“HELGOPRISET” （2004年）三项大奖，其中后两项是国家级和市级老建筑改造和扩建的优秀设计奖项，第一项“GULDSTOLEN”是瑞典建筑师协会颁发的最佳室内设计奖，该奖每两年评选一次。
获得众多奖项的新图书馆设计确实在总体布局、空间组织、家具设计、照明设计和色彩材料选择及老建筑利用等方面都很出色。
在总体布局和空间组织方面，该方案很好地完善了该校园规划隐含的理念。原实验楼的两翼夹着的庭院正对着校园主楼的西侧，新方案把庭院加上平顶成为中庭，并增加第三翼围合中庭。建筑师主要的理念之一是让图书馆与校园主要步行道和校区主楼庭院连接成整体，成为主校区的活动中心。图书馆建筑的首层平面布局像一本打开的书，朝向校园主要步行道和校区主楼庭院，所有的空间安排和家具布置都强调辐射状的特征，书架和墙体则像“书页”一样呈辐射形以原锅炉房为原点，向外发散，以入口雨棚上的字母LIBRARY收尾，当你感觉到这一特点时，不禁赞叹建筑师巧妙的构思和完美的实现。
老实验楼室内
建筑师Per Ahrbom (张彤摄影)
老实验楼外观（陈宇摄影）
新图书馆主入口外观
一层平面
新图书馆是以中庭（开架书库、借书台、查询台等）为核心进行功能和空间组织，第三翼一层为图书馆主入口，二三层为办公空间，地下一层为卫生间、机房、储存等服务空间，两翼老建筑的空间改造为各种尺度的阅览室、研究室和教室等功能。新图书馆的书架共计1万米长，储存了大量的书和杂志，陈列在中庭、北侧展览、原锅炉房和中庭地下一层。此外，有450个阅读座位有计算机终端，100个计算机工作台和90个办公工作空间。天花和地板内可以铺设各种技术管线和设备，以备现在和将来的技术需要。
建筑师Per Ahrbom先生认为建筑设计与室内设计没有明确的界限，他们应该融合成整体。新图书馆的设计从建筑一直延伸到室内设计，除椅子外，新图书馆所有的家具都是A&P事务所特别设计的。如中庭中的借书台，以石板、木板和磨砂玻璃组合成方整简洁的形体，台面还可根据不同的使用要求调整高度自动升降；中庭一角的问询台，以流畅的弧形与老建筑的拱券呼应；咖啡厅不锈钢和黑色皮革组合的坐席，既有传统北欧家具厚重硬朗的形体感，又因不锈钢的“轻”而有现代气息，同时不仅作为家具，也作为建筑构件的一部分划分空间领域；自修室阅览桌设计成自由组合变化的单元，可以形成配合不同功能的尺度，自由的曲线形也活跃了空间气氛，原锅炉间的阅览桌以玻璃、金属和木板为元素，设计成简约风格的条形，与椭圆的空间形成对比，强化了各自特征；其中最特别的是中庭里的书架设计，建筑师在书架基本功能基础上整合了照明、空间划分和导向功能，由于其出色的设计，该书架已被选为标准产品进行生产。为控制造价，建筑师在中庭投入相对较多资金，专门设计中庭家具并选择雅各布森的蛋形椅，在两翼空间内家具设计相对简单，造价低，也选用便宜的椅子节约资金，但同时保证产品品质和整体设计风格的和谐。
在家具设计和选择中，建筑对使用者心理的关注是设计成功的重要前提。建筑师在入口大厅左侧安排了讨论学习区，此区一侧为咖啡坐席区，一侧为校园主步行道，非常适合观看和被看。把握这一特点，建筑师设计了高脚座凳和带电源的条桌（校园内可以无线上网），方便使用者俯瞰周围，展示自己，或买一杯咖啡，等候朋友一起讨论。投入使用后，该区很受欢迎，座位总是被占满。另一有趣的例子是蛋形椅的选择。沿着老实验楼外墙，建筑师在中庭的边缘点缀了一些蛋形椅，读者可以手捧书蜷缩在椅中，在硕大的中庭中拥有自己的小空间，同时视线也可以越过书本，欣赏中庭中来来往往的人群。
入口大厅内楼梯
入口大厅左侧的咖啡厅
开架书库，远处为原锅炉室入口
从入口大厅看中庭
中庭内特别设计的书架（陈宇摄影）
原锅炉室内特别设计的书架（陈宇摄影）
当建筑设计与室内设计分离时，后果可能是不能兼顾每一处使用功能的照明需要，或者是均质照明缺少变化。在新图书馆的照明设计中，又一次体现出建筑设计与室内设计融为一体的优越性。Per Ahrbom先生认为使用方便和节能很重要，一般不需要大面积的强光照明，只在需要的地方保持光照强度，同时混合不同种类的光源，以获得好的空间气氛。保持需要地方的光照强度意味着照明更多的与家具结合，中庭空间的照明设计是典型的例子。宽敞的中庭顶面简洁得没有一盏灯或任何其他东西，中庭主要的照明是每个书架上的三层光带，而支撑中庭屋顶的支柱和檐口处低照度的投射灯主要作用是营造气氛。由原锅炉室改建的阅览室照明也是类似的处理，阅览桌上方的灯管和书架上的投射灯已完全满足了使用需要。
新图书馆的色彩和材料选择兼顾了使用和感受。为营造安静舒适的空间，建筑师以黑白灰为主调，以木材温暖的米黄调节气氛。在两翼红砖砌成的老建筑内，建筑师在一些小的讨论室和附墙展示柜上点缀了红色，有着进入“红砖洞穴”的寓意。虽然是老建筑改造扩建，建筑师有着强烈的现代意识追求，不锈钢、玻璃、金属的大量使用使老建筑内有很强的现代感，同时由于色彩和谐，亚光磨砂等质感的处理，使新老部分相处和谐。
中庭边缘的蛋形椅和信息查询台
多媒体室（陈宇摄影）
原锅炉房改为自修阅览室
在自修室内，磨砂玻璃分隔出独立的讨论区
Per Ahrbom先生领导的A&P事务所以老建筑改造和扩建闻名，瑞典很多重要老建筑的改扩建项目是他们事务所的作品，如皇家歌剧院、法院和邮政大楼。事务所规模不大，但设计思路灵活，作品精良，既有强烈的现代追求又有北欧传统之神韵，这正是皇家工学院新图书馆设计获得“GULDSTOLEN”奖的最重要的原因。
(本文在写作过程中，得到了Per Ahrbom先生及瑞典皇家工学院Ronald Wennersten教授的大力帮助，特此致谢！）
作者单位：东南大学建筑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