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 / Roope Siiroinen
撰文 / 许建春 方 海
工程名称：阿琳莎思天主教中心教堂
坐落地点：瑞典阿琳莎思市中心Alingsas,Sweden
背 景：欧洲照明协会(ELDA, European Lighting Designers' Association)研究项目
面 积：1200 m2
设 计：Roope Siiroinen （芬兰）
Eero Auvinen （芬兰）
Soo Mi Bratt （瑞典）
Tania Ruskovuo （芬兰）
Jonas Rylander （瑞典）
主要材料：iGuzzini, Linea Luce, Xenon. 6 X 10 Watt
iGuzzini, Platea. 70 X 150 Watt HQI
iGuxzini. Radius. 70 Watt HQI-T5
WE-EF 250 Watt 窄束射灯加蓝色Roscolab滤镜
造 价：欧洲照明协会(ELDA, European Lighting Designers’Association)资助项目，未具体测算
摄 影：Patrik Helin
北欧的设计师是一个独特的群体，历来均显现出其与众不同的和对外界有抵触情绪的特质，与其他西方国家的现代设计师相比，不合时宜的建筑师不绝于途，至今仍然被划归另类区域。不过近年来人们逐渐认识到其自阿尔瓦·阿尔托、老沙里宁以来延续的设计理念的重要价值，即设计应该重视技术与环境的亲和力。于是斯堪的纳维亚设计开始为世人注目，他们善于采用众多未经修饰的符号，而不用过多色彩。他们的设计直率、简洁、纯净、精练、可信。这种理念已经成为各国设计界进行设计时必须遵循的准则：“以人为本，环境为源”。设计应该是高科技平台上的艺术创作。
纬度很高的北欧，尤其是斯堪的纳维亚等近北极地区，其生活周期长久以来就是在漫长的黑夜期和没有夜晚的白昼期间周转，不像我们四季分明。因而比我们有更高的对光的追求，如自然照明和人工照明的处理，光线的优化处理。
由于历史不太悠久，芬兰的设计文化相对也很年轻，没有太多的历史、文脉、社会负累，也没有产生内涵丰富的美学观和设计观，对设计的理解一开始就是18~19世纪工业化发展带来的崭新世界性冲击。而自然气候和地理环境并没有因为科技而发展变化，使得他们比任何人都深知对大自然的敬畏和环境条件的珍贵。设计对他们来说就是创造美好生活，由此形成了北欧设计风格中具有明显的注重技术化和理性化发展的倾向，他们知道单纯的美学标准很难量化为具体的高品质设计成果。
其中著名建筑师阿尔瓦·阿尔托就是不断追求设计理念创新，创造美好生活的典范，还把其对设计的理解贯穿到他的照明、室内、家具、环境、装饰品设计之中，并非常善于把握间接光源和泛射光线的运用，对其后世界范围的设计领域影响深远。在芬兰，他的设计思想更是发扬光大。
瑞典阿琳莎思中心教堂细部
瑞典阿琳莎思中心教堂细部
瑞典阿琳莎思中心教堂细部
阿琳莎思中心教堂
在这种氛围成长起来的R·希罗宁（Roope Siiroinen）认为建筑照明和建筑一样，都是传递思维情绪和场所感觉的工具。他强调照明设计师的工作就是解读建筑，并把建筑转换为自然场景中黑暗、光明及两者之间过渡影像的模式语言。他认为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照明技术和经济性考虑是城市照明的基本要求。而现在，美观和视觉效果成为主要的考虑对象——不只是灯具的造型，还有照明的稳定性和纯洁性。“照明设计就是在公园和建筑周围，视线所及的四面八方形成舒适感和围合感。照明效果意味着生活品质。”“如果说人们都喜欢鲜衣美食，为什么美丽的照明环境不能同样受人喜爱。”“光明是人类的基本需求，其次才是温暖和饱餐要求。”“是照明创造了美好生活。”
以希罗宁先生为首的专营室内和灯光照明设计的建筑师事务所，为人们提供了具有艺术性和耐久性的高科技建筑照明设计。多年来已经完成多项照明设计案例，积累了丰富经验和研究成果。并从1997年开始，在客户、建筑师和电器工程师的帮助下，已经成为欧洲发展和制定新型照明设计标准领域的先驱者。也正是因为他的突出能力，赢得了许多有意义的照明设计项目，如欧洲照明协会委托的位于瑞典阿琳莎思市的中心教堂照明设计工程。
教堂相邻的广场是城市的标志形象。教堂建于1641~1651年，1788~1791年改造时加上塔楼。最近的修复工作是1985~1986年由建筑师Rolf Berg主持的。
教堂是远近可见的景点，外观是北欧特色的简单玻璃窗和白石灰饰面墙面和塔楼，非常适合灯光照明。教堂白色的外观和墙面的有趣纹理对照明设计师是一个不小的挑战——白色对照明的要求非常苛刻。设计师想设计出非常纯净的光影，尝试形成引导性的基督教主题。这就意味着有色光或展示照明效果都是很难奏效的。
在欧洲照明协会（ELDA）接手这个项目前，教堂的灯光照明主要依赖于两个窄束的高压橘色钠灯，一个照射塔楼，一个照射墙面，这可以使城市中心广场上的人们注目教堂。可灯光形成的氛围，灯光照射的方式和给人的印象，教堂就像是一幢普通的建筑物。橘色灯光是这座美丽、娇小、白色教堂的错误选择。
芬兰坦佩雷中心广场
芬兰坦佩雷老教堂
芬兰坦佩雷的苏扩斯宾馆外观
芬兰厥瓦萨拉市库卡拉大桥
希罗宁设计师团队的设计目的是创造一个温馨、友好和柔和的环境气氛，希望凸显出建筑的细部，如拱形窗、手工粉刷的墙面纹理，最终造就出一种绘画和浮雕效果，真正成为远近可及的景观，一如教堂的原始目的。设计师通过暖色调光源和中性光源的对比，再利用镜子和玻璃窗的各种非直接反射光叠合出不同阴影下的材质纹理。设计师还为白色墙面赋予了一抹淡蓝色感觉，成为高亮度空间的退晕远景，强调了“忧郁深沉”的感觉，切合教堂主题。还有一个富于诗意的细部表现手法体现在一束照向塔楼的光束上，光线透过塔楼延伸向天空，寓意一种莫名的寻求，一种是否能够企及都无法知晓的追求，传达了在原始宗教仪式中光线受到人们顶礼膜拜的一种神秘感。
通过多次尝试，设计师确定了四种主要光源（白色、镜像光和两种蓝色光），其中白色光采用iGuzzini平板灯具系列70w金属卤化物灯，要求非常宽的照明光束；反射光和蓝光采用iGuzzini平板非对称150w金属卤化物灯具，间隔布置；拱形玻璃窗的照明采用iGuzzini氙气直线卢斯灯；塔楼是WF－EF系列250w聚光灯。
照明灯具设计的最关键步骤是精确调试对焦。设计师为了达到他们希望看到的介于蓝白色灯光之间的落差退晕和阴影效果花费了很长时间在三个固定点的调控上。不同角度呈现的眩光也是设计师需要努力克服的困难。设计师运用多种技术手段对此进行了处理。
由于是城市中的建筑的标志，对教堂及其周边环境的设计会被认为冒着汪达尔主义的破坏的危险（注：公元429年，汪达尔军政领袖该萨里克率军攻占北非，于439年以迦太基为都建立了汪达尔王国。迦太基的陷落对西罗马的打击最为严重，切断了它在非洲的财政来源。455年，该萨里克乘罗马混乱之机，率舰队渡海，攻陷罗马，纵兵焚掠两星期，罗马古文物遭到严重破坏，毁灭文化的“汪达尔主义”由此而得名）。这也是欧洲照明协会进行新类型设计的一种尝试。最后的设计结果表明，希罗宁的设计历史和现在的努力为他赢得了信任和荣誉成果。由于多种原因，当时对照明设计的关注已经而不是纯个人设计行为的尝试。教堂的照明设计方案及其成果得到了协会集体认同，并成为古建保护和同类型照明设计风格的范例。当然效果很好，并在后来的芬兰坦佩雷市老教堂照明设计上得到了再次发挥。
R·希罗宁说：“具有难度和创意的尝试，让我们花了很多时间对焦调整和思考。我们平时的设计项目通常不会这样集体参与，这个项目就像是一群艺术家进行一件艺术品的创作。”
光本身是不可见的，只有当它照射到某一物体表面或建筑物上才变的可见而鲜活。建筑外环境照明设计是今天的一个重要课题。如何通过光来真实的反映建筑特点，强化环境氛围，亮化城市景观，凸显城市个性和魅力是照明设计的一个难点。瑞典阿琳莎思教堂的照明设计理念给设计师们一种思考，照明设计不只是光的表面，而是其内在的本质内容。设计师应该赋予光浪漫而纯洁的语言，不能因为光的无序和失控，使我们原先熟悉的事改变得陌生。现代照明的高科技含量保证了美观及照明设施的经久耐用。先进的照明技术和照明设计理论体系提高了照明设计质量，使得城市照明规划和建筑照明设计的创新和优质高效成为可能，但在工作中必须考虑以下几个问题：
1、光与审美信息（文化的或商业的）
2、光源产生的方式（技术的或艺术的）
3、整体与局部的关系（点、线、面的关系）
4、照明形式与方法（静态的或动态的）
5、光与环境保护（文物保护）
作者单位：许建春 南京师范大学美术学院
方 海 北京大学建筑设计研究所